“崇德尚艺•影响四川”名老美术家采访工程是四川艺术网、四川省美协共同发起,四川省艺术院全程支持的公益采访活动。
素描人像写生
周:您从什么时期真正开始了有意识的美术创作?
钱来忠:1961年,在四川美院附中读书期间,时年19岁的我深入农家院落,创作了一幅《老农参农会》的画作,画里的人物神态各异,非常传神。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创作的画.当年参加了省美展。从此,我真正地进入了创作的状态。
1972年是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我接连创作了水墨画《旭日》、黑白版画《奴隶创造历史》等作品,那时我已经毕业分配到凉山州昭觉县文化馆工作。彼时的大凉山,奴隶社会的痕迹还很深,奴隶制度广泛地存在着。我一个人写提纲、配说明、刻版画,一气创作了一个系列15幅奴隶题材版画作品。后来,省美协还派了两位画家到昭觉奴隶制影响根深蒂固的瓦里沟体验生活。也就在那一年,我创作的《奴隶创造历史》系列版画,参加了全国“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30周年”展览活动。次年,作品送往美、英、法、日等国家和香港地区进行巡回展览。时值全国美术创作的低潮期,这套版画系列作品,在中国画坛刮起了一股来自西部内陆的旋风。这套系列版画对奠定四川黑白版画在全国的领先地位还是有很大贡献的。
《水边万树多幽客》 2005年
在凉山工作的3年,我除了创作,便是办班。在凉山,我一个县一个县地办美术培训班,为当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绘画艺术人才。通过这样普及和提高的过程,经过我培训的学生,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有的已走出了国门。我始终认为教学相长,在给学生传授绘画知识与技法的同时,学生也回馈我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在教与学的互动中,师生之间激烈碰撞闪现的智慧与思想火花,对我艺术创作和美学思想的形成,都有所裨益。
文革时期,我来到重庆,连续3年在部队、企业办美术培训班,教学员素描等美术基本技法。那些峥嵘岁月不但磨炼了我的画笔,同时也锤炼了我豁达的性情。
周:今天,您已是享誉巴蜀的大家了,在几十年的艺术学习、艺术创作与艺术探索中,有什么体会和我们一起分享吗?
钱来忠:我认为,任何一个画家,如果没有生活基础,光有艺术功底,也不会走向成功。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生活是艺术的母本,艺术是生活的镜子。
我有曾在美术学院9年的学习、工作的经历,但凭心而论,美术学院没有对中国美术史作系统、科学的研究,特别是没有对中国画精髓的水墨画流派、画风以及创作规律等系统的理论化梳理,是极大的失误。在没有形成完整、系统的教学体系下,老师只能按自行编写的讲义上课,学生只能按老师所讲授的内容学习。多数学生毕业后无法继续搞创作,从这个意义上讲,美术院校必须改革。
《山乡之曙》 2010年
现在美术院校对中国美术史,特别是流派的研究有所涉猎,较以往有所好转,但这样的研究仍不系统。在我看来,对美术史的研究,至少是“三段式”的,即,分为古代、现当代和未来三个阶段作系统的研究。特别是要在对古代、现当代作系统梳理的基础上,对未来美术发展的流变作前瞻性的思考。
我学习绘画,喜欢沉潜于古老的中国绘画传统,惊叹西方艺术的瑰丽多姿,亦喜欢研读现代大师黄宾虹、张大千、傅抱石,更乐于游 历广阔无极的大自然。从我的画作中不难看到上述因素给我的哺养。
我研习绘画,已经60年过去了,迄今不敢说有大的成就,可见学中国画之难。“儿时做梦,长大了要作一个画家。现在七十多岁了,却比儿时更加想圆这个梦。我常用“三更灯火五更鸡”这句黄宾虹先生的话语激励自己,笔耕不缀。我记得小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可以活96岁。兴许,到那时我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画家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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