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尚艺•影响四川”名老美术家采访工程是四川艺术网、四川省美协共同发起,四川省艺术院全程支持,旨在走访看望一批在川70岁以上、在全国有重大影响力、健在的名老美术家的公益采访活动。
小镇贫民的儿子
白德松1938年6月12日生于四川省龙泉驿的洛带古镇。父亲是一位靠做纸扎活养家糊口的小镇贫民,母亲是普通家庭妇女。早前,祖父的家乡在龙泉驿的白家梨儿园。全家只有几分薄田,几间破屋。祖父靠推鸡公车挣一点钱养活全家。在白德松父亲七八岁时,祖父因病去世,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祖母实在无力养活他的父亲,就将父亲送给洛带古镇上一位做纸扎活的薛姓单身老汉。从此,父亲就成了薛老汉的养子。在薛老人家的教导下,父亲成了纸扎匠。老人去世后,做纸扎活就成了父亲谋生的手段。1949年,龙泉驿解放,父亲回到祖父的家乡白家梨儿园。土改时家里分得了土地,一家人成了白家梨儿园的农民。
德松先生自幼喜欢画画。父亲尽管是个文盲,但他的纸扎活作品对白德松影响很大。尤其是村镇上逢年过节满街飞舞的金龙以及社火队伍前面的纸扎“八仙”,几乎都出自他的父亲之手,这位老人也因此成为载入地方志的优秀民间艺人。乡俗文化的潜移默化,在白德松的心灵深处播下了艺术的种子,使他在上小学时就对绘画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成为美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上小学二年级时,有两件事对他影响很大。一是洛带公园“忠烈祠”里面的两幅壁画使他对美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其中一幅画的是日本鬼子烧杀抢掠的场面。画面上密密麻麻掠过日本飞机,一位中国妇女被脱光衣服吊在大树上,已经死亡,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日本兵端着刺刀站在大树旁,背景是日本侵略者屠杀中国人的场面。另一幅反映吸食鸦片的危害。画面上的烟鬼躺在床上,骨瘦如柴,一幅烟具摆在面前,老婆绝望地看着他,几岁的小孩站在身旁,水缸是破的,家徒四壁。这两幅画在他脑海里打上深深的烙印。另一件事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洛带街道上满街的抗美援朝宣传画让他激动不已。在这些画作的耳濡目染下,他自己开始在绘画本上描绘内心的所思所想。其中有临摹的英雄黄继光,有自己下雨天主动关闭教室窗户的写真,还有自己早上起床穿裤子瞬间等等。这些信手“涂鸦”一经问世,就受到小伙伴们的极力追捧,同时受到美术老师的大力表扬。
1949年12月,洛带解放。村上来了解放军,尽管衣服有些破旧,但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出于好奇,白德松和小伙伴们经常跑到解放军那里看他们训练、执勤。解放军一位指导员看到白德松机灵,很喜欢他,问他愿不愿意当小兵?他说愿意。父亲支持他的想法,因为当兵有碗饭吃。母亲则认为当兵打仗要死人,坚决不同意。就这样,他入伍当兵的愿望没有实现。小学毕业时,他选择报考成都的石室中学。原因是他所在的洛带小学礼堂有一块牌匾,上书“石室宗风”四个大字,他从小就知道石室中学是成都最好的学校,所以对石室中学充满向往。
1951年,13岁的白德松怀揣着村农民协会救济的路费,步行50里来到成都。他以为成都就一个石室中学,到了才知道还有许多学校。为了保险,他首先报考了容易录取的“成都男子中学”,很快如愿以偿。随后又报考了他心仪已久的石室中学,发榜时,以第27名的成绩被录取(当年石室中学招生80人)。中学三年,他的各门成绩一直都很好,尤其美术成绩名列班级前茅,还担任了学校少先队的大队长。当时抗美援朝如火如荼,全国人民支援前线,白德松代表少先队同学给远在朝鲜的志愿军战士写了一封慰问信。过了一段时间,他竟然收到了志愿军战士的回信!这件事让他和他的同学们足足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成都市每逢重大节日的游行活动,少先队总是第一梯队,作为大队长的他站在队列最前面,其实是站在了整个游行队伍的最前面,那份骄傲和自豪多少年后仍溢于言表。
初中毕业时,他看到一个“西南美术专科学校附中招生展览”,激动得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原来,他觉得自己画画很了不起,看了画展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些由西南美专附中师生创作的作品水平实在太高了!他决心考取西南美专附中,向这些老师和同学学习,将来当一名画家。通过中学美术老师的推荐,西南美专绘画系主任亲自对他进行了面试,他如愿考取了艺专附中。
西南美术专科学校采用苏联列宾美术学院的办学模式和教材,附中四年后直升大学,学制八年(中央美术学院连同其附中学制九年)。学生除在校学习美术课程外,还要学习数学、语文等文化课程。1953年,全国大专院校院系调整,西南美术专科学校与位于重庆九龙坡黄桷坪的西南人民艺术学院合并,成立了新的西南美术专科学校。白德松和他的同学们随校迁至重庆。1959年,西南美术专科学校更名为四川美术学院,成为本科院校。
白德松考入成都美专附中的第一堂课是素描。交卷后,他傻眼了。同学们画得都非常好,而自己差距很大。下课后,他直接去找班主任何老师,说自己不是画画的料,提出退学。何老师狠狠地批了他一顿,要求他端正学习态度,迎难而上。这时候,他正好读到一本书,里面有《笨鸟先飞》的故事,他想自己就是那只笨鸟,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迎头赶上。从那以后一直到大学毕业,他每天都要学习十多个小时,除按老师要求完成课堂学习外,课后的时间也安排得很满。每天晚饭时,他先打一碗饭留着,趁着天有亮光抓紧学习一会儿,直到天黑才回宿舍吃晚饭。晚上教室熄灯后,他还要跑到全校唯一亮着电灯的“风雨操场”继续学习。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挤了出来,成就了他扎实的学业基础。(未完待续)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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